2013年4月30日星期二

西安市袁雒村“改造”两年死亡19人(图)


(维权网信息员于富民报道)本网信息员接到西安市未央区徐家湾街道办事处袁雒村上访村民的投诉,揭露了袁雒村在所谓“城中村改造”两年中死亡19人的令人震惊的事实。现在全文刊发。

我们的控诉:西安市袁雒村“改造”两年竟然死亡19

我们全村有2100多人,从20114月开始“城中村改造”,到20133月两年的时间,村民流离借居,恐惧焦虑,集怨在心,疾病猛增,因病、吓、气愤而死亡的多达19人,为社会正常死亡率的数倍,其中大多数是中青年人。死者有夏玉如、王水京、郭光荣、郭二宏、贾同舍、王智成、李爱霞、郭棉叶、牛宽妻、于小宝、郭有民、有民妈、郭月亮、宝宝妈、王智林、铁和妻、王栓拄、八合妻、随京妻,另有大量的人疾病缠身。我们村没有遇到地震、海啸、泥石流,也没有出现非典、口蹄疫、禽流感,咋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医生说:我们村人“得的是拆迁综合症”。

201141,我们袁雒村突然闯进二三百拆迁人员,有街道办的干部,有城管,有保安,自称他们是京颐公司的,代表政府实行城中村改造,扬言要在半个月内将我村拆为平地。其中有几十名打手,个个头戴大壳帽,身穿假警服,手拿警棒,为拆迁队保驾。拆迁办没有拿出未央区、西安市的合法文件,没有出示拆迁许可证。村民认为他们的行为不符合中央政策,自发地将国务院发的《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赏条例》、《严禁强拆强建强迫农民住高楼》、中纪委监察部的《重点监察新拆迁条例实施情况》等文件贴在墙上,供村民学习对照。拆迁办人员公然当众撕毁这些文件。村民在哪里贴,他们在那里撕,村民什么时候贴,拆迁队什么时候撕。村民李振安质问拆迁队的打手:“为什么要撕毁中央的拆迁文件?”遭到打手们的围打。打手还狂妄地说:“中央也救不了你们。中央文件是给外国人看的,不是给你们用的。”拆迁办的一个负责人说:“我们是搞拆迁的,你拿的文件是和我们作对的,那能行?”就凭这一点,足以证明来袁雒村的拆迁队不是执行共产党的政策,他们害怕中央政策和群众见面。
    
当天下午,徐家湾街道办副主任王宏远又带来百十名打手(村民们称作黑狗子),把村民集中起来,说:“拆迁队没有拿到拆迁许可证,可以补办,你们村民必须配合工作,否则后果自负。我叫王宏远,是徐办副主任,搞了多年的拆迁工作,今天我带来了工商、税务、保安,是专门来拔钉子的。谁不愿意听现在就可以离开。”群众敢怒不敢言。这位王主任敢说敢干,当下指挥一台挖掘机,不容分说,对着农贸市场、商店、食堂,一扫而过,剩下的是满地的蔬菜、布匹和嚎啕大哭的店主。沿路的厕所、货棚、广告牌,无一幸免。挖掘机又特意挖倒了敢于到西安市政府上访的村民郭三民的门楼,张玉计家的库房也被捣了两个大窟窿。有一个保安对党涛涛的商店三拳两脚,就砸坏了大门。党涛涛上前试图拦阻,保安两拳就将党涛涛打倒在地,可怜孤儿寡母只好忍气吞声。
   
第二天,有一个孩子拉着三轮车在捣毁的菜场旁卖莲花白,拆迁队的两个保安将他打得满身是血,跪地求饶,保安还不肯罢休,临走还砍了一刀。

村民自发地到西安市政府上访,当天晚上,来了三四百个打手,排成四路纵队,在村里游行示威,恐吓村民,冲进了村民张玉记家进行恐吓,并扬言“打死一个人,不过多花几十万块钱,开发商有的是钱。”村民吓得晚上不敢出门,有胆小的村民害怕挨打,只好签字,房子被推倒后有的还拿不上钱。
    
他们公开对抗中央政令,祸害百姓,把一个繁荣的新农村搞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村民看到周围许多已被拆迁的村子多年不能回迁,群众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所以不愿签字,拆迁队成员和打手就对村民欺骗、利诱、恐吓,赶走商户、房客,断绝村民生活来源;在本区工作的,不签字就不叫上班;村民办厂的,不签字就说你的工厂是非法建筑,就要强拆,挖掘机拆东家撞西家;打手拿刀子木棒,强行将村里的六处进出通道用砖墙封住用垃圾堵住,不让村民出村,只留东门和北门可以通行。东门和北门每个门上有两辆小车,八个打手把门,盘查出进的村民。拆迁队还扬言要停水停电,威胁村民签字。村中生活垃圾多年堆积,环境污染,村民的生活受到极大干扰,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谁还能相信现代的社会主义中国会有这等事。

就是到了习主席上台后,2013324,拆迁指挥部仍然肆无忌惮,强行拆毁村民王文亮、张玉计、杨胜利家的楼房。黑社会打手布满全村,禁止村民出门,跟踪上访村民。有一次被村民认出后,被公安抓获,但很快又放了。

对我们村进行拆迁“改造”, 违法之处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1,未曾召开村民大会。拆迁办、街道办、未央区、西安市政府所说的对我们村进行城中村“改造”,是“经两委会通过”,是村民自己签字同意的。真实的情况是:村长王军茂、村书记王拉侠以非法手段,于201132224日,将十五个村民“代表”拉到二三百里外的柞水县盘古山庄开会。到会的有徐家湾街道办时任姓高的主任,街道办主管城中村改造的王宏远,浐灞生态区人员郭刚等。这些干部给每个“代表”一万元,还承诺给每个“代表”一辆30万元的汽车。如不同意“改造”,取消村民“代表”资格。如此威胁收买,村民“代表”签了字。

2,谎报我们村的情况。我们村有三个村民小组,466户,2100多人,而村委会和街道办谎报我们村有680户,3950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显示我们村人多地少,在这一点上也达到了西安市进行城中村改造的条件。其实我们村到底有多少户、多少人,街道办、未央区政府不清楚吗?上下勾结,谎报也没人查没人核实,就是为了欺骗社会,欺骗舆论。我们村占地416亩,进行城中村“改造”后,把村民塞到高层安置楼里,起码可以腾出350亩供倒卖开发,还有八九百亩耕地,也顺势让政府征用储备,倒卖一手每亩就是三四百万元。政府这样不择手段要对我们村进行“城中村改造”,原因就在这里。

3,拆迁改造前没有清理、处置集体资产。我们袁雒村财务混乱,四年来一直没有向村民公布过账目,更没有清理公积金、公益金、土地、集体建筑等固定资产。这些集体资产中问题很多很大。

村东河滩地一百多亩,村干部叫人挖沙拉沙,形成大坑后叫一帮社会混混收费回填垃圾,村干部两头获取暴利,破坏耕地,污染环境。

修浐水西路,占地百亩,到底每亩多少钱?打热水井,又赔了多少钱?钱都到哪里去了?
     
一组砖厂一百二十多亩地及变压器等设备,听说被村干部租给了现任村支书郭兆刚,郭兆刚又转手让私人建了水泥制管厂。这些地的收益都归谁了?
     
一组在浴池东几十亩地,二组在村东北百亩土地,二组村北几十亩地,不知卖了多少亩?钱是多少?
   
修三环路时拆了一些村民的房屋,政府给村民划拨22亩庄基地,结果这22亩地却变成八栋商品楼房的小区。又给几十户村民另行划拨宅基地。这22亩地到底姓了谁了?
     
4,黑心开发商京颐公司勾结政府官员,纠集黑恶势力,强拆民房。拆迁没有具公信力的评估公司,暗箱操作,因人而异,不公开、不透明,由黑心开发商自己随意对村民房屋评估,对各家的评估赔偿差异悬殊。

5,暴力拆迁,殴打威胁是家常便饭。201141拆迁队进村以来,公开雇佣黑社会打手,捣毁市场店铺,砸门闯户,实行强拆。打伤村民王智成、李济宽、郭慧莉、王文闯等人。趁王智成一家住院期间,拆迁办叫来一百多名黑社会打手,手拿马刀、砍刀、洋稿把,护卫挖掘机强拆王智成房子。没有人敢出来为王智成一家作证。村民的恐惧程度可想而知。村民郭九合在会上要求开发商听取村民意见,提高补偿标准。开完会刚到家门口,迎面来了四个打手,拿铁棍就打。郭被打得遍体是伤。村民气愤不过,群起而上,当场抓住一名打手,并围堵了拆迁指挥部。打手供认是拆迁办雇来的。经公安部门审讯,原来是通缉犯,共有六名。公安部门抓捕到三名,另两名在逃。两年来,打手先后打伤王智成等七人,其中两名妇女,王智成后死亡。被打断两根肋骨的李济宽,今年七十七岁,常年有病。王文闯患有类风湿骨病,朝不保夕。

拆迁办还封村堵路,打走商户,赶走房客,断绝村民经济来源,并用各种手段恐吓村民。砸坏村民郭同合的大门;砸坏王文亮房屋;趁王健社不在家,砸开大门,强行丈量房屋面积;强行挖倒、有意塌坏村民房屋三院,还挖毁一家私人厂主的多间厂房(有录像)。村民只好纷纷锁上家门,在外躲避。只有少数老人看家。像这样大规模的抢劫行为持续了四个月,把村子拆得四零八落却无人管。村民找过多家新闻媒体,记者不敢来采访。我们在网上发帖子,也没有领导过问关心。黑色恐怖给村民身心造成极大伤害。

6,村主任王军茂等村干部视土地为私有,随意收走村民耕地,有的自行出租、有的随意出卖。邻村北辰村主任葛七保,私自在他们村村民的耕地上盖楼房,霸占北辰村的土地还不够,又在我们袁雒村占地建商品楼。王军茂两次将我们村的耕地142.75亩私下交给葛七保建商品楼。2010312,村委会将62.75亩耕地卖给四川人张胜利的渝鑫公司。这些私自倒卖村耕地的行径,既没有政府改变耕地的用途的批文,也没开过村民大会商量,连招呼也不给村民打,不给村民交代这些土地收益的去向。

为了从村民手中搞到土地,村干部和开发商先破坏农田水利设施、断电,使村民不能耕种,土地荒芜。村民无奈只好把地交出。剩余少数可耕地,也因供电灌溉设施被破坏而成为荒地。有些地荒了几年、近十年,全村十年来无一棵庄稼。村民在自己荒芜的土地上养猪、养鸡,村主任还要每亩地每年收取5000元管理费。这些年,我们袁雒村和北辰村约有一千亩耕地非法变为非农业用地,有的建了商品楼房,有的变为工厂厂房、库房,还有530多亩因拆迁办破坏捣乱、断水断电无法耕种而荒芜。村民郭五祥在自己的三亩地里栽了雪松树,有3000多颗,松树已有三米多高,按市场价可值30多万元。村长要征收这块地,每亩只赔偿2万元,总共只给6万元。郭五祥不答应。经多次谈判,郭决意不给地。一天晚上,雪松树全被推为平地。

2007年以来,村委会先后非法出租、倒卖村土地至少7宗、268.051亩。集体土地财产流失,官商勾结,变卖土地,无法无天。公理何在?土地问题的黑洞比城中村改造还要大、还要黑。卖地占地不给钱,做事丧良知,比刘文彩、黄世仁恶毒几陪。

村民失去土地,没有收入,每年每个村民只给分两千元左右,生活极度困难。大量金钱装进不法之徒的腰包,经常雇佣社会流氓欺压群众。

7,公然贿选。村干部与街道办、未央区腐败官员勾结一起,操纵选举,高价买选票,党支部书记每张选票一万元,村主任每张选票五千元到一万元不等,公然指使亲信在投票现场查看填写好的选票。贿赂当上村支书、村主任的人,更大胆、更贪婪,肆意侵吞贪污,践踏民主,一手遮天。村民小组长都是指派的,村民代表也是指派的,想叫谁当就叫谁当。村治安干部王俊亮、郭光荣,因不配合拆迁“改造”,不经过任何会议研究就被撤职。李云宽原是第一小组组民选的组长,因不同意村主任王军茂非法卖地,即被免职。村主任自己任命听他话的张天让当小组长,并扬言“谁敢反对,就不给谁分地款”。

十多年来,我们村没有开过村民大会,更谈不上民主理财、村民权利。村主任王军茂不务正业赌博成性,到高级酒店一输就是几十万,一年输过几百万,这些都是倒卖侵占集体资产得来的钱,都是村民的血汗钱。十多年来,袁雒村土地被倒卖霸占,村子被拆得七零八落,垃圾成山,村民生活在恐怖灾难之中。2011年,村民联名上访,要求罢免村主任。西安市推给未央区,未央区推给徐办,徐办官员说:“我们要调查核实。”至今不见调查处理结果。
 村党支部书记郭兆刚,原是西安一家信用合作社的押钞员,监守自盗数万元,其父是信用合作社信贷部主任,花钱使郭兆刚免于刑事查处。回村后,郭兆刚又抢包工程,雇佣打手打残工程单位人员,被通缉,郭兆刚花钱买通办案的公安人员,摆平了此事。他花钱入了党,又花了30多万买通党员,当了村支部书记,更加肆无忌惮地雇佣打手强拆民房,强包城中村“改造”的工程。

8,徐家湾派出所对村民反映的黑社会强拆、打伤村民事件,甚至流血事件等放纵、包庇。拆迁办雇佣打手打伤村民王智成一家,又强拆了王智成家的房子。村民报了“110。当时有村民看见一个警车停在村口,警察用手机给打手通风报信说:“赶快跑,110来了。向南跑。翻墙跑。”打手跑后,110警车才到,只拍了几张照片。

村民郭五祥家的3亩雪松树全被村主任雇人推倒毁坏,郭五祥告到派出所,派出所警察说“你没有抓住人,我们只能慢慢查。”现已三年过了,还没查出结果。

9,徐家湾街道办、未央区、西安市、乃至陕西省党委、政府对村民的上访不予理睬,更不查处,百姓上诉无门。近十年来,为征地的问题,特别是20114月拆迁“改造”以来,我们村民的上访就没断过,村民们还堵过附近的北辰大道,问题不但一点都没解决,而更加严重,拆迁办更加蛮横张狂。有些官员还歪曲事实、欺瞒中央、压制群众。徐家湾街道办杨主任答复我们上访时说:政府把你们的地征了,贮备了。地卖给谁、干什么用,不是你们管的。徐家湾街道办、未央区、西安市的官员对上访的村民说:“是村民自己签字同意改造的,一切后果由村民自己负责。”这些官员就是精明,他们强行“改造”拆村,倒卖土地得实惠,让村干部出面当代理人,还说是村民自己签字同意的,把责任推到村民身上。我们上访了这么多年,这么多次,难道上级官员还不知道么真相吗?

村民舒二场、王民才2013415代表村民到北京上访,国务院信访接待中心说将反映的问题给陕西省发函,督促陕西在两个月以后处理。这两个村民见这样的答复,决定直接向中央领导反映,在中南海附近被警卫人员盘问出来,交给西安市驻京办,被押送回西安,交给徐家湾派出所,经过两个小时的询问后释放。

除了抗争、上访,我们没有别的出路。我们上访的要求是:
 1)追查村干部勾结街道办、区政府等腐败官员和开发商,不开村民大会,利用政府的权力强拆民房的责任。
 2)对村民未签协议而被损坏的房屋进行赔偿。
 3)对村民在威胁下签的不公平协议,重新由村民寻找信得过的评估公司,重新评估。全村各家赔偿应当公平合理、公开透明,张榜公布。
 4)对村民由于非法强拆造成的精神损失进行赔偿。对有病的、死亡的进行慰问与赔偿。并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5)追究破坏农田水利设施致使农田长期荒芜的责任,清查非法占用、破坏、买卖的土地,并追回赃款。

西安市未央区徐家湾街道办事处袁雒村全体上访村民
 2013424

被拆迁办打手打伤的村民王智成.

被拆迁办打手打伤的村民郭慧莉

村民代表郭九合被打后,村民们拿着棍棒围堵了拆迁指挥部

                   村民推到拆迁办封堵道路的砖墙,拆迁办又用垃圾堵住.


                  在村中横行滋扰寻隙的打手.